想再说什么,他却是已经闭上了眼睛,再也不会睁开。
夜风习习,从枝娅间穿过,寂寞而萧索。赵令仪突然觉得太过安静了,方才还有人在旁边吵吵闹闹,这会已经空荡荡的了。
江泽心是早就抱着必死的心思,而她却才知道。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,有多不耐烦?
好像语气挺横的,也不高兴在这里呆着,烦江泽心烦的要死,盼着一下午赶紧过去。
眼下终究是天黑了,她如愿以偿了,身边安静了。
赵令仪不再去看地上的那具尸体,因为它正在慢慢的风化,消失,变得透明,最后只剩下一片灿灿的金粉,被风一吹,点点金光漾开,像流萤一般消散在夜色中了。
如果不是残留在她衣袖上的血迹,她几乎要怀疑刚刚只是一场幻觉。
起风了,将她的衣袖吹得扬起来,袖上的蝴蝶沉默的随风翻飞,像一只死去的标本。
赵令仪弯腰将那枚戒指捡起来,捏在掌心,用了很大的力气,直到指节微微泛白。
这个一直都薄情的人,却在临死前倾注了最浓烈的感情。
她曾为他学棋,为他弹曲,为他蒙冤,为他凌迟受死。
而他为她昏庸,为她重生,为她洗手作羹汤。
前世的那个君王送过无数珍宝讨她欢心,她并不曾放在心上,而如今他只送了一件量身定做的衣裳,一盒苦心收集的胭脂,一枚从心口剖出的戒指。
却让赵令仪觉得重的难以承受。
她闭了闭眼睛,站起身来,握着戒指一步一步朝前走去。
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,甚至没有时间让她软弱了。
……
赵令仪赶到星空书院的时候,已经是凌晨了。
这一夜她没有睡觉,从朱雀街的一家镖局那里借来一匹快马,咬着牙关赶了一晚上的路。
从马上下来,她脱下兜帽,露出一张被风吹得泛红的脸庞来,平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了血丝,看上去通红通红的。
守门的是两个陌生的童子,看到赵令仪的出现很是警惕,直到赵令仪拿出刑部的掌令,才神色恭敬了一些,让开位置让她进去。
因着天坑的事情书院已经放假了,偌大的亭台间没有半个人影,只能听见赵令仪的脚步声。
赵令仪一面走一面打量着两旁的建筑物,虽然已经打扫过了,但倒塌的楼阁并没有复原,仍然显得无比空旷。
走过那座石桥便是天坑,赵令仪望见那边缘的黑雾似乎又浓郁了些,神色不禁更为严峻。她冷着一张脸,无畏无惧的走到雾墙前,看着那丝丝缕缕扭动的雾气,眼中掠过一丝憎恶。
她拿出那枚戒指,结合自己体内的文人之力,一点点贴近那道遮天蔽日的黑色雾墙。
以戒指为中心,开始冒出耀眼的白光,一接触到黑雾,黑雾便被撕裂出一道缺口,白光每前进一分,黑雾便退缩一分。似乎是感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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