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是雨井烟垣。
总是想起多年前的这里。
繁华昌盛的街道。清歌落花,京华少年。
那一年的清晨,我站在河边等他。阳光明媚却不刺眼,透过波光一点点反射在脸上,暖洋洋的就像他垂目时留下的笑容。
当时的我也很疲惫很饥饿,却可以在看到他的刹那变成最满足的人。
他眉目如画,轻裘缓带。
手放在他肩上无数次,却没有一次敢搭上去。每次看到他都会想要拥抱,也是没有一次下得了手。
转眼间这麽多年就过去了。
同样的桥,同样的河,同样的别院,同样守候的人。
只是大门紧关。
雨伤旧梦,楼已空。
却从来没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样,如此希望,一切回归原点。就停在那一刻。
白马金鞍,杨花飞舞,他在晨曦中对我浅浅微笑的一刻。
也不知是否雨水浸入眼球,整个右眼肿痛得厉害。我跑到飞虹桥下躲雨。
刚停住脚,没了去处,身上开始发抖。
突然想起红钉叔叔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:“自从我变成了狗屎,便没人敢再从我身上踏过去。”
百叔叔却说:“人zai江hu飘啊,哪能不挨刀啊。”
七杀伯伯又说:“人生就像一把剑。要麽刺伤别人,要麽被人刺伤。”
轩凤哥说:“你仔细看,那河里有三只叠在一块儿的青蛙。大青蛙背著小青蛙,小青蛙又背著小小青蛙。那只大青蛙就是师父,小青蛙就是我,小小青蛙会是谁呢。”
抱著双臂磨擦了一会,红玉莲金簪掉在地上。我蹲下将它捡起,便再也站不起来。
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麽而哭。只知道强忍无用,哭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。越哭眼睛就越痛,但无法控制。
就只记得雪芝刚长牙的情景。重莲掰开她的小嘴,看著我笑笑,然後哄著她,唤她芝儿。
可是我最後一次见到雪芝,她却哭得一塌糊涂。
最後一次见重莲,他在夕阳中抱住父亲头颅离开,头也不回。再也不回头了。
到後来,声音已经沙哑,咳嗽不断,一切东西似乎都已经消失。
只隐隐看到雨帘中,有人靠近。
最後他停在我的面前,递了我一张手绢。我有些窘,擦擦脸颊,却看到他腰间挂的雪扇。
抬头,愕然发现眼前的人是豔酒。
他垂头看著我,面无表情,似乎也不那麽丑了,甚至还挺顺眼。
我站起来,道:“你跟踪我?”刚说出口,听到自己声音跟鸭子似的,扭了扭脖子。
他不说话。
我又突然发现他居然比我高──他没有坐轮椅。
我指指他的腿:“你,你这是怎麽一回事?”
他依然不回话,用手绢替我擦脸。我拨开他的手:“反正都成了个落汤鸡,擦不擦无所谓的。你这腿怎麽回事?”
他轻笑道:“有什麽好哭的?”
“关你什麽事?”
“不就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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