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往南楼走,解释道:“南边儿有许多这样的吃食,都是百姓家里做的,不花几个银钱,滋味却未必逊于名贵菜色。”
傅澜音走到近处,闻到那源源飘来的香气,也自笑了,“我竟从没尝过。”
“进去尝尝?”攸桐隔着竹篱指了指厨房,“里头还有旁的好东西。”
南楼是傅煜的居处,傅澜音既到了此处,又被善意邀请,哪好推辞,遂跟着进去。瞧见那厨房,她便忍不住笑了,“这儿成日冷清,添上厨房倒有烟火气了。我瞧瞧——”说话间,也不自持矜贵身份,往厨房里瞧了眼,叹道:“果然好香!那蟹是要蒸了吃么?”
“打算做蟹圆子。”攸桐接了新出过的萝卜丝饼递给她,“夏嫂手脚麻利,过会儿就能做出来。既然来了,就尝尝?”
傅澜音眨了眨眼睛,“好呀。”
……
萝卜丝饼炸到一半,锅里焖着的酥鱼也到了火候。
春草自盛出来,浇了焖鱼的汤汁端过去,鱼肉炸酥后煮烂,浓香扑鼻。傅澜音拿筷子送到嘴边尝过,只觉酥嫩软滑,齿颊留香,点头赞道:“味道很好。二嫂常这样做饭吃么?可真有口福。”
“闲着无事便琢磨这些,也算是自娱。你若喜欢,有空多过来尝尝。”
傅澜音笑而应了。
外面蟹已醉好,夏嫂叫人切开剥干净,剔出肉来,加上蛋黄、藕粉和盐,拌匀了再浇姜汁、醋和酒,打算做成圆子。回头加上鸡汤、笋片、蘑菇脍出来,那香滑滋味,想想便让人口舌生津。
不过这是个精细活儿,颇费功夫。
傅澜音已尝了两道美味,哪舍得错过蟹肉圆子,遂安心等着。
姑嫂俩闲坐无事,难免提起两人都牵扯的傅煜。攸桐在南楼住了近两月,对这屋舍家具熟悉后,也有了少夫人尽地主之谊的姿态。香茶糕点轮番摆上来,她说起傅煜过两日就要回来时,微微蹙眉,道:“今日在寿安堂,听老夫人的意思,夫君回来后府里要安排些事儿,是么?”
美食于无形间拉近距离,傅澜音观察攸桐的言行已有许久,还算有两分信任。
听她提及此事,便轻轻叹了口气。
腊月凛冬,恰是红梅盛放的时节,连夜深雪后天气放晴,日光明晃晃洒下来,便是琉璃红梅、灿若云霞的盛景。越国公府的万株红梅闻名京城内外,这日设宴排了戏班,邀众人赏梅听戏。
梅林旁楼台高耸,暖阁精致,乌金铸的博山炉上香气如丝,炭盆熏得满室融融。
座中尽是高门贵女,满身绫罗锦缎、珠翠金玉。贵丽装束下,出口的话却是刻薄的——
“魏攸桐还来吗?都等半天了。”有人问。
“出了这种丑事,她还有脸来呀?”
有人掩唇笑道:“换成我,做出以死相逼投水自尽这种事,就算救活了命,也该羞死了。”
“人家脸皮厚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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