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徇语带迫切,一瞬不瞬的凝住她双眸,想从中看出些软化的迹象来。
阿姝起先没说话,只悄然垂下眼睑。好半晌,唇角才忽然捻起个浅浅淡淡的笑来。
她一双乌黑的眼眸弯作月牙,温柔的望着他,低声道:“大王,我并无半点责怪之意。”
刘徇呼吸有一瞬凝滞,目不转睛的探望许久,提着的心方渐渐的落下些。心情起伏激荡之余,竟是直接覆身过去,热烈的亲她的唇。
阿姝微微的仰起脖颈,柔顺的阖眼,掩住眸底一片凉意。
为人逼迫也好,万不得已也罢,都改变不了他自最初,便已有将赵地作饵,使她赵氏一族身涉险境的打算。
她别无他法,只得保持清醒与警惕。他既恐她介怀,她便只顺他意,佯作原谅便是。
刘徇瞧她再无异样,这才完全的放下心来,抱着她好一阵亲昵,最后碍于她双膝有伤,这才未有更多举动,只小心的扶她躺下入睡。
夜半,沉寂空气间,只余绵长呼吸声。
阿姝悄然侧过身,背对着刘徇,心间升起一丝怅惘。
当日在邯郸,大嫂悉心的教她如何与夫君相处。她也曾以为,自己与刘徇最终也能与阿兄阿嫂一般相亲相爱,全无隔阂。
可她那时忘了,兄长与大嫂间从无痛彻的仇恨,而刘徇,大约这辈子也无法全心的信赖她了。
……
秋狝第三日,阿姝因烫伤未出行。
刘徇一早便披上甲衣,又亲自替阿姝敷药,离去前,谆谆叮嘱:“你白日里千万别碰那伤处,待傍晚我不去军中了,回来替你再敷一回药。今日行猎,我定替你打一只火狐做裘。”
他说罢,又满目放光的望着她。
阿姝掩唇轻笑,眉眼弯弯道:“我就在家中等着大王归来。”
此言一出,他心口蓦地一热,乌黑瞳仁里溢满光彩:“阿姝,我——”
他想说些什么,可不知为何,又不知如何开口,最终只道:“我去了。”
说罢,大步跨出屋外。
因阿姝不出行,冯媪恐刘昭无人看顾,便也不允她外出。是以刘徇离去不久,刘昭便来问安。
按理,她该趁兄长未离去时,向兄嫂二人一同问安。可因从前与阿姝的过节,她总还有些倔强羞涩,不愿当着兄长的面向嫂子请安。
今日她来时,仍是垂着脑袋立在门外,草草的道好问候。才要走时,却忽然瞥见屋内女子不如往常一般端正的跽坐,而是坐在榻沿,双脚搁在地上,由两婢拉一块四方长巾遮挡,教人瞧不见她脚踝至腰间这一段。
刘昭不由疑惑。她原只以为赵姬因前两日累了,今日才不再去观行猎,可如今一瞧,似乎并非如此。瞥了三两回,终是没忍住,问了声:“二嫂这是怎么了?”
阿姝才要摇头道无事,雀儿却是心直口快道:“昨日大王失手,烫伤了王后双膝。”
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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