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所未闻的三个字从他口中平静地道出,清晰分明地落入她的耳。
仙人冢。
楮语神色亦平静,手指却微不可察地缩了缩。
浮槎台两年前现世的景象当即从记忆中涌出,浮上她的脑海。
最初,她以为师父带她到莱洲第二日就扔下她登浮槎台是为了证道。
后来点亮昴宿辅星知晓《镜步天歌》中金昴临的真正威效后,她才知师父登浮槎台更像是为了殉道。
可是,即便师父欲殉道,为何要登浮槎台殉道?
那日在识海中得知纵古今,猝然沉入悲恸的她未曾想到这个问题,平复心绪后又被参宿天悬术引去了注意。
今时有意识地回想,才立即察觉出此事之异。
师父若为殉道、若那般肯定他无法证道,如何登得上浮槎台?
浮槎仙台,明明是十四洲证道之台!
仙人冢……
所以,师父或许确是为了证道而登台。
失败而陨落。
再次推翻自己的猜测,得知师父应当不是抱着赴死之心离去。她的眸子仍黯了黯。
不论为何登台,师父终究已陨落。
思及此,不近舟刚刚所言的另一句话又自发浮上她心间:六千年无人证道成功……
天地大劫至今,正约六千年。
楮语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除师父外、她所认识的那些步天弟子。
金陵梦碎后与嘲坼谈话,嘲坼道她的心魔恐怕已成一劫,要登浮槎台时渡;定雷钟内那道像是尾君的男声,道他必是要登浮槎台证道的;在怀玉的记忆中,偶尔潜出水面时,她也曾听到有步天弟子在风簇浪附近提及浮槎台。
但不论是渡心魔劫也好、证道也好,还是其他什么,步天弟子说到浮槎台时,听起来就像是要去一趟十四洲的某个地方一般,语气既轻松、又含着向往与坚定。
然楮语入道至今,好像确实没听周身的同门、相识的他宗道友提及过浮槎台。
莫说浮槎台,便是证道,也只听亢君提及一次。
启明礼上亢君言她“证道可期”。
可启明礼后,太微同门谈及她时却完全避开此事……
以前她不在意自然也不觉有异,此时回想,分明异常。
所以现世十四洲修士,对浮槎台、对证道之事,皆是刻意避而不谈。
至此,楮语压下思绪,暂不在此时此地作深思之举。
她仍与不近舟对视着,神色如常,声音与他一般轻而缓:“多谢师兄提醒。”
她方才思绪转得飞快,纵是繁杂,实际也不过几息。
不近舟眼中,便只见她默了默,以及捕捉到她的目光似黯了一瞬。
自然,他也不认为能从这位小师妹脸上轻易见到多少外露的情绪。方才她见她自己生了天印也能维持住神色的平静,何况他区区一句仙人冢。
不稳定的天印之外,他与她在这点上倒也是相似的。并非刻意展现假面。而是先深藏心绪,才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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