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在闲言碎语、飞短流长中缓缓度过。
过了三日,江府人人皆知,大小姐这一回,恐怕要不好了。
各院的赏赐,如流水般抬进了汀兰苑。
阿窈把它们分门别类,正在灯光下一笔一画写着单子:“这是老爷的、这是太太和宝徽小姐的,剩下都是老太太送来的。”
照微凑趣上前瞄了一眼,唇边抿起两个甜甜的梨涡。
老太太私库最为丰厚,各种珍品无一不有。最多的是玉如意之类的摆件。多半想借“如意”的名头冲掉她身上的病厄。
大老爷江巍是个十足的孝子,一应物品都是随了母亲来,只在数目上减了两分。
太太周氏是续弦,和她不算和睦,倒和江宝徽走得极近。送东西只是为了不落他人的口舌。照微瞧了一眼单子,全是人参、燕窝之类不出错、也用不上的补品。
弟弟江于晖一向对她有恨,不认这个姐姐。
单子上,他的名下空空如也。
若说这几人与照微的猜想**不离十,江宝徽则大大出乎了意料。
她只送了一套素色的银钗。
“小姐,她这是在咒你不成?”自从阿窈得知了江宝徽的真面目,就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度起她的一举一动。
这次,她没有揣度错。
服丧期间不能穿红戴绿,爱打扮的女眷又不喜头上空空如也,银质钗环就成了首选。以至于后来,银饰成了丧期通用的饰品。
江宝徽在她“大病”时送银饰,是何用意不言而喻。
照微按下了愤愤不平的阿窈:“好生收着吧。她们不知我快痊愈,你也不知么?收下来以后都是我们的。他们再想要,也要不走了。”
阿窈感受到肩上柔柔的力道,竟奇妙地安定了下来。
她不怀好意地笑了:“是啊,等小姐彻底好全了,出现在宝徽小姐面前,吓她一跳!”
三日前,桂月从汀兰苑出去后,“大小姐病得不轻”这一消息不胫而走。
不知怎的传着传着,就成了她即将不久于人世。
这流言一戳即破——只肖见上照微一面,就能看见她的面颊一日赛一日的红润,闪烁着健康之人才有的光泽。
可是三日来,来探望的人,一个也没有。
哪怕是派来仆从,也没有。
江照微纤纤柔荑一展,轻轻拂过精巧的银饰。它们闪着冷白光辉,令人又想起了前世江宝徽送葬的那一日。她戴着相似的素簪,张狂而得意,毫无顾忌吐露着入主应家的野心。
——你曾经引以为傲的那些,终究是归我所有了!
喁喁私语,如在耳畔。
眼前闪过前世的种种,照微选择任流言发展,直至沸反盈天。
若是没记错,这个时候,与应家的婚事已经提上日程了罢。
恰巧,旁人人皆知她病得不清。
同样的机会摆在面前。
江宝徽,这一世,你会怎么做呢?
今日恰逢休沐,江氏夫妇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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