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如水,薄被裹身,浮起的汗洇湿了被。
窗户半掩,寒凉的风入屋。房间的窗帘没拉严实,隐约听见噼里啪啦,雨滴砸落的声音。
没有芙蓉帐暖,却是春宵一度。
潮湿的初夏,卧室里如同涨了洪水,冲垮了最坚实的堤坝。
顾景予脑袋挨近她,轻声细语的:“还好吗?”
她头搁他肩窝边,呼吸轻轻的,仍旧滚烫,是方才那场欢事的后遗。
安柔叠压着顾景予,使他呼吸受限,胸膛一起一伏。她像一艘泛于湖面的小舟,随着水流波动荡漾。
听他询问,她动了动脚趾头。因为贴得紧,那修剪整齐的指甲,轻悄悄地瘙挠着他的小腿。
顾景予呼吸一滞。
顾景予沉沉地吐着气,心思慢慢歪了,想到那句“皓体呈露,弱骨丰肌。时来亲臣,柔滑如脂”。
他的思想却无法纯正。
……
灯熄着,陷入一片漆黑,静谧的房间里,像蛰伏了千万头猛兽异怪,不见边缘棱角。
安柔口干舌燥,又乏困不已,拿开顾景予搭在小腹上的手,翻个身,绵软无力地踢他:“鲸鱼,我渴……”
听她如此亲昵地喊,顾景予又是怜,又是爱,想着,只要她这么一糯糯地叫他,真要鲸鱼,他也给捕一头去。他吻了吻她的额头。
不是自己家,对环境不熟悉,他摸索了会,把灯按亮。
安柔被乍亮的灯光刺得眯睁起了眼,顾景予正起身落地,那骇人的东西在她眼前一晃而过,熟悉的气息和热度,仿佛扑面而来。
他之前抱她清洗时,虽已见过其真面目,可再见,仍能羞得面红耳热。
再睡不着。
蒙着脸的被蓦然被掀开,光线争先恐后地,刺激着眼睛。安柔把脸埋入枕头内。
顾景予不着寸缕,一条腿跪在床沿,看她赤/裸的肩膀上,布满了点点的红紫,有些歉疚。
他抚了抚她的肩,柔声说:“安柔,起来喝水。”
安柔坐起来,与他肩并肩地靠着床头,咕噜噜两口喝完。顾景予刚接去杯子,见她软趴趴地要缩回被窝,连忙揽住。
“饿不饿?”顾景予问她,约莫因睡眠不足,声线略嘶哑,人倒精神。
精力真好啊。安柔不无感叹。
她摇了摇头:“不饿。”她记得对自己许诺过什么。
“我饿了。家里有面吗?我下点。”顾景予放下杯子,从地上捞起长裤穿。上半身裸着,有她留下的抓痕。
“在碗柜边,还有一包。”
安柔拉着他的手,目光逡巡在他身上,想看又不敢,到底还是鼓起勇气问了:“痛不痛?”
“没事。”顾景予揉她散开的长发,“你先穿衣服,待会陪我一起。”
安柔支起身子,睡眼惺忪地,看向床头柜上的项链。
不久前,它不安分极了,总硌着她。顾景予上下其手,指不定就一把扯断了它。被她摘下来,手抖着放上了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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